我说这是浪漫你信吗？
*【【手动高亮】】不是任何意义上的CP或者恋爱文，只是文学意义上抽象的浪漫。以及虽然是这种文艺的标题但内容其实是离大谱风格，不要被骗。
*私设众多，可能会没有任何智慧意识跟你想象的性格一致。
*严正声明：全文只有莉莉受到了迫害（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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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是很能理解人类。”
阿古茹在某个炎热的午后，突然出现在XIG的宿舍里，对着昏昏欲睡的我梦语出惊人。后者的思维模组一时没能完全上线，但还是因为深刻在行为准则里的“不能怠慢地球之光”的本能，愣愣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吐出一个词：“啥？”
阿古茹双手环在胸前，自顾自地继续说到：“人类的身边明明到处都是死亡。你们每天都在杀死各种各样的生命，你们吃动物和植物甚至是真菌的尸体，你们的宗教也大多基于对死亡的崇敬或是畏惧——我还没有见过哪个信仰完全不提及亡者世界或者轮回转世——然而，当死亡最终降临，哪怕是可以预见的死亡，你们还是会显得非常震惊。为什么？”
“等等，阿古茹，”我梦举起双手示意喋喋不休的蓝色奥特曼稍微暂停一下，并将他多年来和海洋之光交流的经验发挥到了极致，试图直接抓住问题的源头：“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藤宫养的仓鼠死了。”阿古茹在短暂的沉默后回答到，然后继续着他的疑惑：“生命的消逝是可以预期的，连盖亚的意识都会在大冰期到来时变得模糊。更何况你们有一套完整的、基于日月周期的计时系统。人类平均能活到七八十，马匹则是二三十，小狗小猫十几岁就是高寿，而仓鼠本来就只有两到三年的寿命。在一只仓鼠超过它年龄界限之后，每一天都可能寿终正寝。为什么在它真正死去的那天你们还是会震惊？”
我梦并没有听进去后面那一大段的，而是很震惊地反问道：“藤宫养的仓鼠死了？”
“我说的就是这种反应。”阿古茹微微侧头，表现出明显地探究，“为什么？”
“不，我还是得先确认一下，莉莉死了？！”我梦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和光之巨人的交流障碍——这挺奇妙的，毕竟上一次发生这事儿，还是因为阿古茹根本懒得说话。
“莉莉？”阿古茹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不，莉莉又不是仓鼠。”
“莉莉不是仓鼠？！”我梦也有点理解不能了。他是城南大学的名誉教授，是XIG的分析兼作战队员，是量子物理和地球怪兽研究的领头人，甚至还能和盖亚一体同心，但他还是会因为阿古茹随意的一句话而感到意外。
“当然不是，哪有仓鼠能活到十年零七个月。莉莉是来自天兔座M79的生命体，它只是长的和地球上的仓鼠差不多。”
“但它吃仓鼠粮啊，它还玩跑轮！”我梦记得藤宫上个月还给莉莉换了个新跑轮。
“你也吃仓鼠粮，”阿古茹指了指我梦桌上的一小袋混合坚果，“而且你也玩跑轮。”
“哈？我什么时候玩跑轮了？”
“盖亚说你每周三下午都会借用他的力量在粒子加速器里跑圈。”
“………那不是跑轮，那是科学研究！”我梦不满地抗议。
“都一样，”阿古茹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面对死亡永远那么震惊，为什么？”
“不不不，我得先弄明白这个。”我梦再次把话题转向莉莉，“藤宫知道吗？我是说莉莉其实是地外生物这件事。”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盖亚告诉他了。所以后来藤宫就去买了一只真的仓鼠。”阿古茹摸摸下巴，“这事儿其实也挺奇怪的。你们好像觉得用饲养地球宠物的方法去饲养地外生物一定是不对的——藤宫在知道莉莉的来源之后给它换了一个比克里西斯的主机还大的生态笼。但其实M79要炸不炸的都快两千七百年了，那边的生命体都有逃难体质，最娴熟的技能就是搭顺风车；它们在宇宙里能流浪上千年，哪儿都能住，也什么都吃。”
“那可是未知的宇宙生命！藤宫甚至没有告诉我一声！”我梦不高兴地拿起桌上那袋坚果打开，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
“你还和仓鼠一样，会因为心情问题暴食——”阿古茹冷静地指出。
正在咀嚼坚果的我梦因为这句评价噎住。
阿古茹丝毫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还要给我梦补刀：“——但我知道你不是仓鼠。你是人类，所以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不，因为我正在因为心情问题暴食。”我梦哼哼着转背过身去，表达出对于阿古茹评价的不满。他也没有真的多生气，仅仅在背身的状态停留了不到两次呼吸的时间，但在他转回来的时候，阿古茹已经不见了。
会错意的阿古茹跑去跟盖亚说他要去一趟M79。
那个球状星团距离地球有超过四万光年，哪怕是身为光之生命体的地球守护者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往返，所以他得跟大地之光知会一声。
“你要去天兔座干什么？”正在给壬龙刷背的盖亚停下动作看他，壬龙也分出了一个脑袋看过来。
“给高山我梦抓宠物。” 阿古茹面无表情地说，“宇宙仓鼠，就是莉莉那种的。它们有宇宙通用名吗？”
“৳₢₪៛₰，”盖亚吐出了几个奇怪的音节，“天兔那边的方言，大概是‘毛绒绒的小零食‘的意思。我梦为什么会想要那个？”
“他生气了，因为我说他像仓鼠。”
“所以你准备弄个地外生物哄哄他？”盖亚倒是很熟悉阿古茹的行为模式——海洋之光很少道歉，但他会给你送道歉礼物，“那也不用去M79，你可以让莉莉帮你叫点族人过来。”
“你上次还因为它想召唤族人揍了它一顿。”阿古茹的眼灯周围暗下去了一点，仿佛是眯起了眼睛。
“它上次是想召唤整个种群来代替地球的所有啮齿类。”盖亚耸耸肩，“就叫一两只的没事。不过你得看着它，只能召唤跟它一样没有繁殖能力的那种。这玩意儿寿命太长了，会生的一只就能发展成群。”
“那我去找藤宫。”
阿古茹一闪又不见了。
壬龙有点不适应海洋之光的来去匆匆，用那种隆隆的声音问盖亚：“他一直都这样吗？”
“按照人类的算法，每个世纪都会有那么两三次。”盖亚认真思考着回答到。
“那就是经常。”壬龙把那颗抬起来的脑袋又放回了其它脑袋中间，“可以帮我刷刷从左往右数第三根脖子的第四节吗？”
“啊，当然。”
盖亚用的刷子是纯粹的能量，随着摩擦飞出点点光渣，把壬龙坚硬的鳞甲抛得光可鉴人。甲片上映出了一只花壳瓢虫的倒影，迷路似的原地转了几圈，然后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弹了出去。
心情仍未完全恢复的藤宫收回搭在窗沿的胳膊，一脸奇怪地看向阿古茹——在根源威胁被消灭后的这些年里，他逐渐发现自己以前对阿古茹的滤镜太深，这家伙的性格和气质不能说是完全一致，只能说是毫不搭边——别人眼里的高冷海神，其实跟别扭的中二少年差不多：“你还能把我梦真的搞生气了？”
“他有至少三秒钟没看我。”阿古茹没时间去管藤宫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忙着从那个比克里西斯的主机还大的生态笼里找莉莉。能量波动一寸一寸地刨着土，终于把宇宙仓鼠从一块树根底下翻了起来。
被提溜着一条后腿拎起来的莉莉正要开骂，就对上了一对灯泡似的白色双眼。
“啊啊啊啊啊，我最近饮食规律，早睡早起，还帮藤宫刷了好多试管！突出一个安分守己！别揍我！！”莉莉瞬间用两只短小的前爪抱住了脑袋，嗷嗷地喊出一大段宇宙语，生怕说慢了一点就小命不保。
“我不揍你，”阿古茹晃了晃它，目标明确：“我要一只你的族人，不会生的那种。”
“不不不不，我再也不召唤了！”莉莉深信这是邪恶的光之巨人在测试它的诚心，摆着小爪子连连拒绝，“我已经学会了！真的！不能用任何形式破坏地球生态！藤宫喂什么我就吃什么！绝不随地大小便！绝不掉毛！”
阿古茹有点嫌弃地把莉莉拎远了一点：“你还掉毛？”
“不不不，已经不掉了！不，从来没有掉过！”莉莉哀嚎着，“我们种族不掉毛！真的！”
藤宫可听不懂宇宙语，只能听见莉莉一阵阵吱哇乱叫，颇有点声嘶力竭的意思。他不免想起几个月前盖亚在生态笼里揪着莉莉的尾巴左右摔打的样子——迷你版的奥特曼打小怪兽也一样那么凶残——深深同情了一下自己养了将近十一年的宇宙仓鼠，向阿古茹建议到：“要不你先把它放下来？”
海洋之光从善如流地听取了自家人间体的建议。
“救命啊！”落到桌上的莉莉瞬间迈开四条腿、飞奔着跑回了生态笼，把两只前爪合在一起上下晃动摇摆着：“伟大的地球之光啊，我已经融入了地球这个大家庭，成为啮齿家族的一员了！我已经是一只改邪归正的好仓鼠了！”
阿古茹点点头：“好的，好仓鼠。知道了，好仓鼠。帮我召唤一只你的族人，要不会繁殖、不会掉毛的那种，谢谢，好仓鼠。”
他甚至说了谢谢，阿古茹一定是下决心要弄死我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说谢谢！莉莉生无可恋地给自己刨出一个坑，四脚朝天地躺进去，最后抱着必死的决心狠狠嗷了一嗓子。
啪唧——
另一只宇宙仓鼠凭空落在了桌子上，懵逼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嘴角还沾着可疑的红色汁液。莉莉从它的墓穴中弹射起步，伸长舌头用力舔了一口自己召唤来的同类，着急忙慌地举起一只粉色的爪子高呼：“这是树莓！我发誓这是树莓——”
阿古茹有点怪异地看了莉莉一眼。
阿古茹没理解莉莉只是想说明它的小伙伴不吃动物，反而很不理解为什么它要告诉祂，新来的这位也是只没被盖亚发现的漏网之鼠。
祂和盖亚从不插手地球生命的发展。不管是自然变异导致的进化和灭绝，还是种族斗争带来的繁荣和衰败，都是祂们可以在时间的长河中用来锚定记忆和打发无聊的片段。但祂们对待地外生命的态度却没有这么一致。盖亚对一切地外生物都保持着一种身为哨兵和保护者的警戒，绝不允许任何会侵犯地球原生物种的家伙降临；而阿古茹自己则秉持着“偶尔放点鲶鱼进来激活一下生态也没什么不好”的理念，时常对一些不小心掉进或是主动混入海洋的小东西视而不见。导致盖亚时不时就会因为某些威胁到地球种族生存的家伙和阿古茹生气，而海洋之光不得不跑去精准地撒网捕捞，抓住罪魁祸首扛去哄奥——错了，但下次还敢。
所以对于流落地球的外星生命吃点本土生物这件事，阿古茹其实没什么所谓。但根源大事件后，盖亚终于对祂的懒惰程度有了新的认识，表示这百十年内，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至少也知会一声人间体。
阿古茹思考了不到一秒钟，觉得树莓这个东西，怎么想都逃不出地球生物这个分类，干脆直接用奥特念力把蓝宝锥按到了藤宫怀里。
被迫跟阿古茹共享了语言能力的藤宫博也立刻就听见了莉莉真正的声音。莉莉说起话来像是某种沙沙作响的电子设备，它那带着浓浓口音的宇宙语在被转换成地球语言之后，有着一种和内容完全不相符的粗犷：“——真的，我吃过树莓，虽然是树莓干，但我记得它的细胞形态和成分列表！我发誓！”
“你还有这功能呢？”藤宫下意识地询问。
“我有我有！我能记住所有吃过的东西！”莉莉根本没注意跟它说话的到底是谁，忙不迭地自证有用，“比如上周的仓鼠粮跟这周的肯定不是同一个批次，生产日期差了三个地球月！不信你问藤宫！还有上次试管里的残留物，虽然以前没吃过，但按藤宫说过的标准命名法肯定叫二乙基甲苯甲酰胺……”
藤宫有点怪异地看了阿古茹一眼。
他没听到莉莉一开始的半句话，也没理解阿古茹只是想告诉他地球上可能还有更多宇宙仓鼠这件事，以为阿古茹是因为他情绪不高所以才给他展示科研神器，一时不知道是该感谢海洋之光的宠爱还是该震撼于对方突飞猛进的共情能力。
“它什么都吃？”藤宫在思考后向阿古茹确认到。
阿古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藤宫抛下一句“你等我一下”，直接用阿古茹的力量瞬移去XIG安保最严密的地下实验室拿来了太空探索分队上一次送回来的样本，直接怼进莉莉还在喋喋不休的三瓣嘴里。
“…还有上上上次——呃，咦？”莉莉下意识嚼了两下被塞进来的东西，突然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愣住。
藤宫皱着眉拎起样本，莉莉就一动不动地挂在样本一角被一起拎了起来。藤宫再摇摇样本，莉莉才如梦初醒一般松嘴掉了下来。
不等藤宫发问，莉莉再次大叫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快乐：“这是完全烧糊了的M79的地表碎片！我们的老家终于炸了吗！那我现在是正经的宇宙难民了？我可以正式申请地球户口了？光之恶人再也不能因为我是地外生命揍我了？”
阿古茹屈起一根指头把它弹到了墙上。
“还早呢。”祂说。
藤宫看着莉莉像一滩失去了梦想的果冻一般从墙上滑落，在墙角堆成一团。然后躺了没几秒又向他飞奔过来，仿佛要哭出来似的冲着他求救：“呜呜呜呜，藤宫救救我！我刚才说了‘光之恶人‘这个词，一定会被盖亚打死的！呜呜呜，我刚刚又说了一遍，我死定了！”
“那你以后跟我去实验室加班。”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你说，加班要干什么？刷更多的试管吗？我一天能刷五千个……”莉莉已经爬上了藤宫的肩膀，死死抓着他耳边的一缕头发。
藤宫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你好像没那么伤心了。”一边的阿古茹突然出声评价到。
藤宫发出一个意义模糊的单音，手上一点儿不停地整理着需要带去实验室的材料。
“那为什么你的仓鼠死掉的时候你那么震惊？”阿古茹问，“你甚至没有给它取名字。”
“啊，因为它吃了我的迷你耳机。”藤宫神奇地能跟上阿古茹的思维。
“但你的耳机并没有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帮你检查过，它完全是自然老死。”
“没错，但那是我花了几个月改造的特殊耳机，是专门用于接收宇宙漂流信号的。”
“？”阿古茹不解。
“你的问题不对。我并不是因为我的仓鼠死了而震惊。”藤宫说，“我是震惊于它把我的耳机吃了，而我直到它死了才发现。你知道这让我损失了多少数据吗？”
“那么你的难过也是因为数据吗？”
“……不，那是因为仓鼠。”藤宫停了停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到，然后头也不回地抬起一座外星石雕走向了门外。他其实是个相对于我梦来说更加敏感的科学家，因此对于海洋之光觉得他可能会重视数据超过宠物这件事产生了微妙的不爽。
于是当我梦喘着粗气敲响藤宫家的大门，急吼吼在外面问他是不是又从XIG基地偷走了最新的太空随机样本的时候，给他开门的是看起来有点苦恼的阿古茹。
“哇啊，不会是你干的吧！”我梦被突然出现的白色灯泡眼吓到，后退了半步，对着海洋之光指指点点，“你不能老是这样纵容藤宫！他要什么你跟我说啊，你别直接帮他拿啊！你知道XIG每次丢东西我要填多少文件吗！”
“他需要一只仓鼠。”阿古茹根本没管我梦在说什么，上来就给了好友的人间体一个精神冲击。
“啥？”我梦直接一个call back，呼应起早些时间发生在XIG宿舍的那一幕。
“藤宫需要一只仓鼠。”阿古茹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梦解释，“人类的愤怒总是来源于对事情脱离掌控的不甘。虽然我不知道我的什么行为脱离了藤宫的预期，但这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仓鼠。”
“等会儿的，”我梦举起一只手提问，“你把藤宫整生气了？他会生你的气？”
“是的，你为什么那么震惊？”阿古茹反问，“你不是也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哦，你说下午的时候。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逗你玩。这是地球人和朋友相处的一种模式。”我梦比划着解释到，“就像…就像你在大海里的时候把海豚群弄得追着你到处跑一样。”
“我和海豚并不是朋友，而且它们就是在生气。”阿古茹没能理解这个例子，祂把桌上已经因为过度惊吓而晕死过去的、新来的宇宙仓鼠拎起来放到我梦手里，“给你的。”
“给我的？”我梦轻轻戳了两下宇宙仓鼠软绵绵的肚皮。
“对，你生气了。”
“我说了我没有。你不是说藤宫需要一只仓鼠吗，你可以拿去给他。”
阿古茹疑惑地看着我梦，我梦不明所以的看回去。
“但这不是仓鼠。”因为对视实在是没有交换到一点信息的阿古茹最终还是开口说到。
“这是跟莉莉一样的外星种？！”我梦手一抖差点把宇宙仓鼠丢飞出去，“你因为我生气了就跑去给我搞了个来自天兔座的生命体？！那我要是继续生气你会帮我解决太空飞行器进行达到光年距离的空间跳跃所需的材料强度问题吗？”
阿古茹摇了摇头:“我不能干预人类物种内部的科技发展。”
“但你给我搞来了一只地外生命！”
“它自己跑到地球来的。”
我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逻辑自成闭环的阿古茹认为这代表着我梦的同意，所以祂自然地再次提出需求。
“藤宫需要一只仓鼠。”
我梦深吸一口气，手捧着一只昏死过去的外星生命颤颤巍巍地打通了某个宠物商店的电话。
结果来送货的人是盖亚。
跟阿古茹无条件给藤宫借力量却很少直接为他指明道路不同，盖亚似乎总是会在人间体烦恼的时候及时出现。我梦曾和XIG的队员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的结论是大概阿古茹更偏向于“相信生命能自己找到出路”，而盖亚则偏向于“没事就往家里捡捡流浪宠物以防止他们破坏生态”。结果当他和藤宫说起这事儿，后者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让他别想那么多，有空不如多做几个实验，多写几分报告。但他架不住我梦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评价：
“阿古茹就是懒，而盖亚就是个乐子人”——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在乎蓝宝锥和蓝宝镯闪得像是触发了什么星球级别的危机警报。
“诞生于地球之初的智慧意识，传说中的海洋之神，光明与咸水的化身，从不吃鱼的阿古茹先生，请问你需要的是这只可爱仓鼠吗？”盖亚就这么徒手抓着一只长相极为潦草的金黄色仓鼠凭空出现在房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喝了假酒。
我梦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大地守护者会喜欢上人类的文学作品，并且对其中涉及神学的艺术加工兴趣浓厚。阿古茹却并不觉得这些前缀有多么离谱，祂曾听过更多比这还要夸张的称呼，就连“发光的海妖”都算得上是众多历史曾用名中比较好听的那个。
“不，要奶油色的长卷毛。”祂很平静地这么说到。
“好的，会飞的蓝色海豹萨满，请问你需要的是这只可爱仓鼠吗？”
“不，要三岁以上的。”
“没问题，白眼的阿刻罗伊得斯，请问你需要的是这只可爱仓鼠吗？”
“不，要身体健康的。”
“当然，当然，伟力无穷的风暴召唤者，请问你需要的是这只可爱仓鼠吗？”
“就它了！”
时至今日，我梦仍未知晓盖亚是如何毫无障碍地转换各种称呼并凭空掏出了一只只符合阿古茹各种要求的仓鼠，但身为人类顶尖智力代表的自尊心让他控制住了抓着头发大声质问“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chōng动。他眼睁睁地看着阿古茹手握仓鼠消失在房间里，并听到盖亚用心灵感应问他：“你们人类是怎么形容这类事情的来着？为了理解某些东西，努力去重复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刻。”
“执着？”
“不，不是这个。是你在城南大学开学演讲的时候说的话。”
“啊！实验的复现是我们与前辈们的灵魂交流，不管我们身在何地，地处何时，同样的结果永远会分享同样的心情，这在某种意义上是科研人独有的浪漫！”
“对，就是这个。阿古茹还挺浪漫的嘛！”
Epilogue
我梦当时并没有真正理解盖亚的评价。毕竟在阿古茹给藤宫送去仓鼠之后，他俩确实又仿佛回到了蜜月期，藤宫甚至会特地跑去海边找阿古茹一起进行海洋巡查。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几乎整个炼金之心的人都在线上会议时听见了藤宫愤怒地大喊——
“阿古茹！你不能为了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而喂我的仓鼠吃迷你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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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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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
我梦没有生气但收到了道歉礼物。
藤宫真的生气了但他收到的道歉礼物只是他以为。
阿古茹，一款完全超出人类预料的地球之光，你值得拥有。
